2007/05/24

這篇是東樺 MSN 傳給我的文章, 轉貼一下, 看完之後讓我陷入當兵的迴圈中.........實在太有感覺了

趣文~當兵追憶


當過兵的一定笑,用字雖粗俗,但描寫得很傳神!

要當兵去了
收到兵單,附上一張復興號的車票。幹!免費的車最好少坐,不是要去當兵,就是被抓坐警車。我是最後一批大專兵(1596梯次)10/16當天上午,到高雄火車站報到,是大頭兵專車。月臺上,一片生離死別的氣氛。

有的槌子、和馬子抱的緊緊的、好像要去參加神風特攻隊一樣。有的馬子,一把鼻涕、一把眼淚的,哭的雞掰都快要掉下來---鼻孔還會吹泡泡、鼻涕也吃到嘴裡去---夠了,我還沒吃飯呢!

一路上,大家都很安靜,看報的看報,睡覺的睡覺;大多數的時間,我都站在最後一個車廂的尾巴,看著鐵軌由腳下滑出,窟窿窟窿的鐵路聲音,搖搖晃晃的車身,兩旁迅速退去、消逝的樹......再見了!我自由自在的青春!
火車直接開到成功車站

幹!要不是當兵,林背還不知道有這個車站很小、很沉重!一群群槌子,陸續在月臺上站好,幾個身著綠衣服(不是北一女的)的二兵舉著號碼牌,指引我們依序集合;大夥零零落落的、嘻嘻嘩嘩的、叼根香煙的、不可一世的,不以為然的漫步離開月臺快到成功嶺的轉彎處;賣檳榔的小販,迎上前來問我們要不要買檳榔?
沒人理他!
小販奸奸的笑著:「忍耐一下,2年很快就過去了!」

說完,還摸了摸他的那兩撇的機巴小鬍,淫淫的笑著。突然間,眾人像是洩了氣的皮球,安靜了下來,真的體認到自己現在的身分,真的是要當兵了!心理好沉重!
進了成功嶺?第一關,脫到只剩下一條內褲,身體檢查!這還好!沒什麼!
第二關,拉下內褲,給醫官摸一摸鳥蛋。這我可有意見了!幹嘛?懷疑性別嗎?就算是有女生混進來,女生想當兵、不行嗎?
好像進到集中營,輪到我了!幹!剛剛太緊張,小鳥被一堆鳥毛包住,一時拔不出來。一堆人、包括醫官,在那邊冷笑----笑三少!改天強姦你老婆!

第三關,打針!到現在還不清楚,那個配置馬達的空氣針,到底是什麼?反正大家都說是「乖乖針」,打完會一個月無法勃起。(放屁!林背第3天就到廁所打手槍了)
第四關,理頭髮!這個有趣了!共有3個理髮師,每一剪一部分,第一個從您中間、由前到後、開一條路,不管您是多麼的英俊瀟灑,給第一個理完,每個都像是許信良;第二個理旁邊,第三個總整理,3步驟之後,產生一堆通緝犯。
按身高編隊
我還算是天龍連的,矮的編到地瓜連,專門挖地瓜---(哈哈!純開玩笑,勿介意!我沒有說是大麥克喔!)
理光頭之後,沒有人還屌的起來。發個抽屜,把雜物整理一下,零食通通都丟掉!領配備,臉盆、鋼盔、盥洗用品、草綠服。

折棉被是最痛苦的了!為什麼一定得折成像豆腐形狀呢?打戰的時候,不能睡睡袋嗎?
開始縫名牌,有些沒做過家事的,刺到指頭流血。床下的東西,臉盆裡的肥皂盒、牙膏都得放定位。連牙刷刷毛的方向都必須固定結束很無聊、睡不著的第一夜!
第二天一早,好戲來了;清晨5點半,「嗶!起床!10分鐘之後,連集合場集合完畢」
幹!您這才知道,什麼叫做家裡失火了!
折棉被的、折蚊帳的、盥洗的、大便的、穿衣服的,亂成一團;有個兄弟不小心從上舖摔下來,不到5秒又爬上去了;幹!他一定是猴子生的?

當兵第一守則:不打勤、不打懶,專打不長眼!集合我從不搶第一,也絕不做最後,夾在中間剛剛好!可是很奇怪,就是會有所謂的「天兵」?

每次集合最慢的最是那幾個.....「嗶!停~~~~」班長下令,遲到的蛙跳入列。

開始跑步了,一被子沒穿過這麼蠢的服裝跑步,上身是白色汗衫,下半身是白色四角大內褲,黑鞋黑襪,襪子還要拉到膝蓋以下。幹!蠢斃了!

跑完,開始掃地,成功嶺的樹,不知道是誰下令來種的,那個師長一定要槍斃!
幹!超級會掉樹葉的,掃都掃不完。
背著月經帶、看起來沒什麼本事的排長,整隊之後,連長放放屁。
吃早餐了
早餐的規矩到也好笑,5個聯隊集合在營部餐廳吃飯,快到餐廳的時候,班長會要求我們,唱歌大聲一點!要唱給營長聽。拍馬屁!軍中最高原則!小弟唱軍歌,從不出聲音,人家要保護喉嚨嘛!「能混就混!保持實力」是小弟在新訓中心的原則?
林背帶了20張桐油布進去,人緣好的不得了。彎腰取板凳,動作要一致,班長沒說「好!」不能立起身。幹!又開始變態!光是取板凳、靠板凳,足足玩了數十次;要做到完全整齊、沒有聲音,才算標準!

可能是剛剛跑太累了,坐我對面的仁兄,吃沒幾口就吐在桌上;
幹!您喝了威士忌嗎?
幾個兄弟,大驚小怪的站起來、好心的幫他擦拭,林背倒是先移開我的餐盤。幹!不要吐到我、比較重要!林背跟您不太熟,SORRY!
趴著趴著,不會中槍結果,幫忙的那幾個,通通被罰站!箇中道理,自己想吧!CC~~~

成功嶺是照標操課的,上午一堂在室內聽課,偷寫信比較多;一堂室外課,槍枝分解,為退伍後的作姦犯科作準備;一下子就吃中飯了那時餐廳裡放的是張清芳的音樂;林背飯吃的快,怕沒飯吃、一下子就起來添第2碗......
幹!被罰站!因為嘴裡還在咀嚼就站起來、邊走邊吃不可以。
吃飽之後,睡懶覺!

這是一天當中,最愉快的時光,因為成功嶺是標準示範營區一切人性化,班長不敢打人,師長不敢操兵;午後的嶺上,暑氣逼人、熱浪高通通去睡覺,免的中暑!
個個新兵,內衣內褲的躺平在上下舖的鋁床上;清風徐徐,一睡就是2小時,爽到不會講,打呼的會被公幹!
我最喜歡在這個時間去上大號,沒人搶位置,拿個青年日報,一面看、一面拉!爽~~~~常常蹲到腳抽筋
午後的課,比較硬!聽到「著甲種服裝」,心理就有數了。大熱天的,戴鋼盔、S腰帶背水壺、掛刺刀、扛槍、長袖草綠服、打綁腿;真佩服人的意志,若是現在,叫您下午3點,穿著上述服裝,東區走兩圈,保證暈倒!
通常要走很遠,才會到達基本教練場所;很奇怪!天兵就是天兵,就是有那種天兵,可以從頭到尾,1、2、1、2的腳步都跟人家不一樣;班長下令了:「以部隊為太陽,天兵當地球」
於是,天兵就扛著槍,繞著部隊轉著跑!偏偏,又有2號天兵出現,怎辦?沒關係!當月亮,繞著1號天兵(地球)轉著跑?請各位自己想想那個畫面,很可怕的!尤其是2號天兵,真的會跑死!
「前方有女雞掰共匪一名,單兵如何處置?」
「提槍快跑前進,殺~~~」

於是在黃沙漫漫、塵土飛揚的日子中,我們經歷了無數饅頭的歲月;小弟還是混,每次臥倒,一定先選好地勢較平、可以遮陽的地方,當兵嘛!保持實力最重要!

炙熱的午後操練,最希望聽到班長的休息口哨;喝一口熱熱的壺水,那滋味,比蕭薔的淫水、還要甘甜!
人真是奇怪的動物,把身上的草綠服、滾的紅黃髒髒的,再加上白色鹽巴的乾漬,扛著槍、就會有自以為是突擊隊般的幻想驕傲。走回連隊的路途上,軍歌都唱的比大聲的(當然!我還是裝腔不唱,保養喉嚨嘛!)
回到連隊,卸下裝備,準備洗澡;洗澡可是一門大學問,因為、獨立隔間的浴室有限?如果,您的機巴像LUKY一樣大隻,當然為所謂。如果,您的傢伙跟我差不多小,學問就來了?
我都是連軍裝也不脫的就衝進浴室,因為軍靴脫起來挺費時的,進浴室再把靴子脫下來、掛在門上,安心的洗澡!(給還沒當兵的兄弟做參考)

夜晚的成功嶺,是美麗的!
常常!我們有電影可以看;若是文藝片,還好!再無聊的劇情,都覺得有趣!若是國產的軍教片,如報告班長系列的,那就慘了!幹!庹宗華、李興文老是在電影裡教壞成功嶺班長;電影看完,隔天就學著用那些整人招數,真是夠了!
看過「女人心」,羅美薇、黎明主演的,那時候覺得羅美薇好漂亮,可惜現在被張學有私家用了;當時,黎明剛出道,跟現在一樣,看起來就一副白痴的模樣;我一直覺得,「甜蜜蜜」若是由劉青雲、張曼玉來演,會更好看!

看完電影,部隊回營的路上,右側遠方是燈紅酒綠的台中夜景,頭上是明亮的月光,照在藍藍灰灰的路上、部隊行進寂靜無聲;很有「星垂平野擴,月湧大江流」的感受!
扯遠了.....

第一個假日,不外出,大會客!
會客日也很爽,我們可以打電話、去福利社買零食。「當兵三年、母豬賽貂蟬」,這句話是不對的;通常當兵一個月,母豬就會賽蕭薔了。
一早就在期待會客,有些槌子的女友,實在很美!美的快要冒泡;大家都在做比較,有些長的很像台新YOUBE輕鬆貸的恐龍,其男友會被我們笑到結訓為止。
所以,芬蘭語重心長的說;如果要去軍中會客的女生,如果妳---長的真的很抱歉!相信我,不要去!留點面子給妳的男友吧!哈哈!我真過分!

我第一週是父母來的,他們看我變胖,十分放心!怕塞車,勸他們早早離開。我隨處繞繞,不少阿兵哥還不管禁令,不斷偷偷與女朋友打啵、摟摟抱抱,在所難免!明明沒什麼操練,有些仁兄還誇張的訴說的自己的遭遇,講的好像是滿清十大酷刑一樣,很好笑!聽說,有人還在靶溝裡幹幹,當場被逮到.....

晚上收心操,伏地挺身100個,不少認真的兄弟,做到手肘發炎、抽筋。小弟不改打混之原則,班長沒看到,我就給他下半身著地、成相幹起伏的姿勢。保存實力最重要!

偶爾,晚上會有榮團會,如果是連上自己辦的,還可以說說話;如果是營辦的,記著!不要當英雄,英雄多半氣短,當當狗雄、騙吃騙喝也是不錯的,免的當兵當不完!
第二個假日,可以外出!
放假前夕,發生了一件事,有個學員的錢不見了,1000塊!幹!錢丟了不來找我,我賠給他都沒關係,傻小子竟然去報告連長---?於是!一場轟轟烈烈的黃埔大地震,發生了!
當過兵的都知道吧!棉被全被丟到樓下,現場就像是921地震過後一樣;丟錢的是我學校同學,被大家公幹是免不了的?雖然!他並沒有錯,小偷、本來就不該被姑息!問題是.....唉!不說了!
幹!儘管折騰到深夜,大家依舊興奮到睡不著。早上不用班長叫,5點鐘大家都起床了,吃完早餐,特約公車一輛輛把我們給載出去。

清晨不到7點,整個台中火車站附近,流竄著成千上萬隻綠色的螞蟻,滿坑滿谷的爬著。早場的電影,7點就開始,生意頭腦很快。
我聽從高人指點先在綠川西街、挑了家旅社休息,泡個舒服的熱水澡,靜待小文的到來。一場天雷地火,自不在話下!
下午3點半收假,依舊有天兵遲到,神啊!救救他們吧!
開訓典禮

開訓典禮在入伍10天後開始,光是預演,就耗了3天,只為做給行政院長看(當時好像是不懂軍事的孫震、還是沒當過兵的陳履安?忘了!)。人人頂著大太陽,站在白色油漆的T字形上,煞是整齊!

頭上的鋼盔,像是一盆火爐汗水,沿著鋼盔帶,流到嘴裡,腥腥鹹鹹的,像是女人的月經一樣?班長沒看到,我就給他握著槍管防火帽,累嘛!
開訓後的加菜,是唯一的禮物!林背運氣好,被點到上台跟許歷農吃飯。幹!害我雞腿都不敢夾,還打個大噴嚏!
重大的活動來了,四年半的志願役;班長、連上長官,先禮後兵的講說簽下志願役的好處之後,開始變態的折磨我們!午休變短了、休息時間少了,出操的難度增加了;在也沒有樹蔭可找、公差可出。

簽下志願役的弟兄,不必出操,還可休假。
每當我們拖著髒兮兮的一身黃泥土回來,經過中山室,看的是簽下志願役的弟兄,正在打桌球?當我們跑步完畢,口乾舌燥的在連集合場聽訓的時候,看到的是志願役弟兄在讓連長請喝冰水?
簽下志願役,是見仁見智的問題。的確是可以存下不少錢,加上班長一天到晚恐嚇我們,這一梯次金馬獎的比率為70%以上,造成人心惶惶!我想說的是,軍中這種對比激將法,十分高明。會讓我想到異域孤軍的元江大撤退時,共軍的心戰喊話?

人要有良好的誘因,才會有成功的行動?因為連上若有人簽下4年半的志願役軍官;從連長、排長、到所屬班長,除了嘉獎之外,都有數天的榮譽假!
幹!民以食為天,兵以假為先!有假可放,無論是誰、都會拼命鼓吹!死是死道友,又不是死貧道!
就像現在的武器採購,乾脆明說要給採購人員多少獎金、多少責任?有賞有罰,反倒清楚?敢拿!要敢負責!也才不至於暗暗搞鬼,以F-16CD型的價格,買到AB型的飛機?還振振有詞說:反正奉公守法?摔下來死的都是冤枉!又扯遠了......

反正,班長最常掛在嘴裡的,就是鐵鎚理論:鐵鎚(連長)敲鐵釘(班長),鐵釘釘木頭(新兵)?這一點,也適用於上班文化,千萬不要讓上級主管難做人!
收信,總是最令人愉快的,常常寫的,讓我這種,就幾乎會天天收到;沒有人寫信給您,是非常丟臉的。有些同袍的女友,還會寄來性感照片,他老兄也不介意,大方的把照片借我們打手槍!這才是真男人啊!
軍中的體能,我只怕跳木箱
奇怪!那個木箱對我真的有心理障礙;我一直怕若跳不過去,懶教會撞上木箱頭!
我們的連長也很變態!第一個沒跳過的,罰他躲在木箱裡面;第2個沒跳過的,躲進去,換第一個出來蹲在木箱前面.....
接下來,下一個若是沒跳過,雞八就會直接撞上那個蹲著的天兵臉.....真的很殘忍!
體能測驗,連長說表現最好的有獎勵,於是人人爭先。
幹!陷阱!後來才知道是要挑黃龍士官隊的參考!
幹!500障礙,我跑的還真不錯?結果,連上有好幾個,都被叫到師部,師長召見?出發前,班長偷偷跟我說,師長要挑士官隊!幹!誰要在成功嶺當班長啊!平日沒新兵的時候,聽說會累的跟狗一樣。
OK!師長來了,見招拆招!規定師長到我們面前的時候,會問我們叫什麼名字,我們就要立正、大聲舉手回答:
「報告師長,新兵XXX,師長好!」

眼見著所有被蒙在鼓裡的阿兵哥,個個賣力演出,輪到我了---師長: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

只見我臉不紅、氣不喘的立正,膝蓋以下成蛙形腿、小腹突出、故意台灣國語的大喊:「包糕輸長,性病XXX,輸長好!」

喊完!偷偷瞄了一下師長,看他的表情,我落選了!耶~~

終於,要結訓了
好的單位,陸續來選兵。幹!誰的背景硬,這時候就看得出來。國防部、陸總部,是第一單位,將軍的兒子就有?飛指部、砲指部,是第二單位,將軍的親戚才有?再來是一些什麼醫院、化兵學校等等單位,關說的才有?
幹!我唸的學校不差,還會輸給隔壁一個ABCD都拼不完的(入選10軍團)夠了!王子打炮,叫我們出來當觀眾,還蹲了2個小時,幹死了!
沒人要的,明天抽籤!該夜,夜涼如水,人心惶惶!都是怕抽到外島吃海鮮。
抽籤的下午來到,臨行前,我又聽從高人指點,先用香皂把屁眼----喔SORRY!是把右手洗乾淨,然後跪在床前求觀世音菩薩,還撈過界的跟耶穌套套交情,然後把右手握緊,不再張開!

到了票所,大家輪流抽籤輪到我的時候,這才把拳頭張開,深入票箱、抽了一張郵政信箱號;晚上,大家忙著核對革命軍裡的郵政信箱,或是跟政戰士(不是小新)套套交情,問問落點。

很刺激!結局是幾家歡樂幾家愁。我運氣好,中壢龍岡73群(跟小棧的大爛人同一個部隊),離台北很近,算是上上籤了。有個朋友,呆呆的坐在椅子上,我過去拍拍他,只見他眼框裡含著淚水的說,他是馬祖北竿!
這個朋友,入伍前已經訂婚了,他對我說:當兵之前,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---現在卻不知道、明天要怎麼過----?
除了要他堅強,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?!還好!他的未婚妻有夠醜的,但是,這個我能說嗎?
唉!當兵啊!真的是會令人由痛苦中成長,由磨練中世故,看著他難過的樣子,我腦海浬浮現的是:高雄火車站的月臺上,哭到鼻涕吹泡泡的男女畫面---

該夜!連上不管制,想吃東西的、想偷喝酒的,一律公開;連平日雞八的班長,都會請我們喝喝小酒、彈吉他給我們聽。
一笑泯恩仇!這就是人生!
隔天,大家各整衣裝,下山離開成功嶺,沒有珍重再見,只有不同的悲歡情緒,與不可預知的未來!(文中多處用字粗魯,請多包涵)